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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也行,随便你

【胜出】离婚 09

*cp:胜出。其中有轰出情节,就不打tag了。

*by:雾

*烂俗狗血文。私设可以同性结婚。

*这是一个小久义无反顾地追在咔身后,直到有一天他追累了打算离开,咔忽然醒悟的故事。

*HE


>《离婚》通贩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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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市政府市民课,绿谷坐在桌子旁一笔一划地填写着表格,认真到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将其中一侧填的满满当当之后,他将纸沿着桌面推给身边的人。

 

 

厌烦地瞥了眼左上角的“离婚届”三个大字,爆豪沉默地接过。他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拿起笔,却在第一笔的结尾处划破纸张,在纸面上留下长长的破碎痕迹。

 

 

“啧。”

 

 

狠狠攥成一团咚地一下丢进垃圾桶,他起身向工作人员拿了张新表。坐回来后握笔的力度不自然地放轻,字因此变得歪扭不堪,但饶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停下。每写完一栏都要反复看上几遍,仿佛在将它们生生刻印在灵魂上。当笔尖划向“离婚类型”一栏时他停下了,凝视着上面的选项脑海中一片空白。

 

 

“协议——”绿谷忽然出声。

 

 

“协议?”开口的嗓音格外低沉,包含着不可明辨的情绪,“当初你把我告上法庭,如果成功了这栏就该选判决。”

 

 

绿谷喉头一哽,没有答话。

 

 

自嘲地笑笑,爆豪在“协议离婚”前狠狠打了个勾。“明明是离婚官司,我面对的却是空气。你至少该让我看一眼你坐在原告席上的样子。”

 

 

“我……”绿谷想说我是因为你才发烧住院缺席的,但刚说出一个字心里就是一阵无力。他想算了,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争辩的必要了。转而开口道,“我会让轰君帮我撤诉。”

 

 

“撤诉这点事你自己不能做吗?”听到轰焦冻的名字,烦躁立刻如潮水般占据了脑海,爆豪手上用力,将纸张捏出经久不灭的褶皱。“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

 

 

“……抱歉。”绿谷顿了顿,将离婚届接过去,重新一笔一划地填写。

 

 

轰是他的代理人,所以下意识的就那么说了。

 

 

决定让轰当他的代理人,或者说决定用起诉的方法离婚,是在他提出离婚的第二天凌晨。带着难熬的酸痛从梦中醒来,看到身旁依旧熟睡的人,绿谷忽然悲从中来,万念俱灰之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家。

 

 

漫无目的地在凌晨的街道上走着,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冰凉的空气让他瑟瑟发抖,他却对一切置之不顾。直到眼前突然发黑,绿谷才慢慢蹲下身将脑袋埋在臂弯里,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喘气。

 

 

昏暗寂寥的街道上只有他孤零零的身影。

 

 

然后他遇到了轰。或者说轰遇到了他更为合适,因为绿谷就蹲在他夜班巡视的路线上。

 

 

刚开始轰没认出来那是人,绿谷缩成一团像雕像似的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只以为那是路边的建筑。走近了之后才看到熟悉的身影,以及那看起来异常蓬松柔软的头发。

 

 

“绿谷?”

 

 

对方动了动,抬起头。于是轰看到了一张格外惨白的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脑袋摇了摇,绿谷咧开嘴强装无事地笑起来。“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怎么也在这?”

 

 

“我夜班。”轰走到他身前,抬手摸上额头,还好没发烧。

 

 

绿谷很累了似的,没有动。

 

 

轰罚站似的,在旁边陪着。

 

 

暗沉的天色逐渐清浅起来。

 

 

“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缥缈地传过来时,天空已变成淡蓝色,薄云呈现出的暗灰色泽像柔软的绸带。路灯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天空即将破晓。轰沐浴在微凉的空气中,看着一向强大,此刻却软弱的如同雏鸟般的人。

 

 

绿谷无措地看着他。

 

 

于是,他在那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中下定了决心。

 

 

“我帮你离婚,把所有的都交给我吧。”

 

 

说着向蹲着的人伸出手。

 

 

被抓住了。像快被扼死般被抓住了。

 

 

绿谷咬着牙垂下头,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憋闷的喘气声。天边的云逐渐烧起来,轰的眸中闪现出朝阳明媚的色泽,在那金灿灿的一片中,映出了一张哭泣的脸。

 

 

在那之后,爆豪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

 

 

*

 

 

轰焦冻喜欢绿谷。

 

 

当绿谷大吼着“那不也是你自己的力量吗”时,喜欢的种子就发芽了。在至今仍隐隐作痛的伤疤附近燃起火焰时,他没注意到自己哭了。绿谷的话像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他的心中,割伤他的同时,里面窝藏的脏血一股脑涌了出来。

 

 

疼。

 

 

非常疼。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心脏,捂着因此而温热跳动起来的心脏,因喜悦而哭泣。绿谷不要命般一次次冲向他,一次次把他逼向绝境,最后在他退无可退时拉着他跳入万丈悬崖。他因此涅槃重生。

 

 

绿谷惨烈又温柔地推翻了他的整个世界,他的世界才终于回到了正轨。当他看向对方满是伤痕的右手时,名为感激和喜欢的情绪便如树木一般遮天蔽日地生长。

 

 

他曾打算向他告白,却在决定的当天撞见绿谷红着脸结结巴巴,而他面前站着的是爆豪胜己。那天的夕阳异常灿烂,他站在教学楼里,他们的班级中,就快走到绿谷座位旁边的位置。隔着窗户,看到了楼下的两个人。

 

 

他冷静地看着绿谷紧张的样子,看着他有一瞬间变得无措。看着爆豪像个统治领土的王者那样高高在上,看着他搂向自己喜欢的人,用牙齿解开他的衣领,在他想要亲吻的脖子上啃咬。

 

 

然后看着他们走到了一起。

 

 

轰焦冻开始了漫长难熬却又无法遏制的单恋。他注意到绿谷曾趁爆豪睡着,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脸颊,然后脸红。注意到绿谷在走路时试着去抓对方的手,而被爆豪一把反握住。注意到他们在不上学的时候,一起出入商店街道。

 

 

绿谷的视线总是落在爆豪身上,爆豪回应的时候,他就会格外开心。

 

 

够了。轰焦冻告诉自己,够了。绿谷现在很幸福,收起你的喜欢吧。然而当他打算放弃自己注定无疾而终的单恋时,英雄杀手斯坦因出现了。

 

 

他庆幸自己及时赶了过去。那一晚他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他们三个还未毕业的学生竟然打败了很多职英都无法打败的人。他为保护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感到自豪,他想他这次终于走在了爆豪的前面。

 

 

住院期间,他在绿谷睡着时凝视着他的睡脸,甚至轻轻凑过去靠近那双闭合着的唇。可就在即将接触时,那双唇在睡梦中含糊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一个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名字。

 

 

一个他无比羡慕的人的名字。

 

 

轰坐回自己的床上,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望向了窗外。

 

 

他知道爆豪并非真的喜欢绿谷,他能从那只有掌控欲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他考虑过是否要将人抢过来。但在临近毕业的合宿中,这个念头被彻底打消了。

 

 

那时他背着无法行动的绿谷,在敌人的攻击中艰难地穿行。他看到爆豪即将受到敌人的致命一击,冰从他的脚下以迅猛的冲势蔓延开来。

 

 

然而背上一阵大力。

 

 

“抱歉,轰君。”绿谷用膝盖顶住他,运用个性用力一跃,冲向了爆豪。

 

 

受了伤的轰脚下不稳,跌在了地上。他顾不上爬起来,抬起头在混乱的硝烟中寻找腾空而起的身影。视线中绿谷竟然比他的冰还要迅猛,那骨头碎裂的四肢在空中并不能运用自如,却像是蝴蝶的翅膀。

 

 

美丽不可方物。

 

 

当爆豪惊愕地移向绿谷时,轰冲向了他们的敌人,在与爆豪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了绿谷的求婚。

 

 

嫉妒顷刻间烟消云散。轰心中有什么东西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再也燃不起来了。

 

 

结婚那天,他目送两人走入了殿堂,在人们的欢呼与祝福中,轰独自一人离开了会场。那之后他在电视上看到他们结婚的新闻报道,默默按了静音,看着画面中互相亲吻的两个人,笑了。他想,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遇上这么一个人,在荆棘中哪怕鲜血淋漓,也要成为自己的曙光。

 

 

也许他会这样单身一辈子吧。

 

 

但就在轰这么想时,他在酒吧里与喝醉的绿谷不期而遇。他以为两人之间早已变得陌生,没想到竟然还能像未毕业时那样,作为十分要好的朋友聊起了天。

 

 

绿谷在微醺中越来越多的提到爆豪。

 

 

“小胜他不喜欢我买的东西,无论买什么都不合他心意。”

 

 

“我经常看不见他,我睡着了他才回来,睡醒前他就走了。”

 

 

“嘶——胳膊还是好疼。”

 

 

“我好累。”

 

 

醉酒的绿谷意外的话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轰从他的半袖遮掩下看到了被盖住的青紫痕迹。

 

 

轰记起来了,在上学期间,对方因为或大或小的伤势住过几次院,但爆豪从来没来看过他。

 

 

最后绿谷喝到爬不起来。轰不知道他的住址,也不想去翻对方的手机找到可能标成“老公”的号码询问。便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轰君的家还是这么大。”

 

 

进门的绿谷刚脱了鞋要往里走,便左脚绊右脚的摔在了地上。轰想把他扶起来,可对方竟然像是被摔疼了,趴在那里哭了起来。

 

 

轰坐在他旁边,拍着他的后背。

 

 

压力太大了吧。

 

 

“你想吐吗?”

 

 

绿谷摇摇头,“有的时候我想……还不如、不结婚。”闷闷的声音从地板和脸的空隙中传来,窒息一样,“好痛苦。”

 

 

轰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也醉了,似乎酒上了头。

 

 

我当初不该放弃的。他想,我该把人抢过来。迷迷糊糊的混乱记忆中,他把绿谷扶到了卧室,替他脱下了外套。没人知道为什么后面会发展成那样,但绿谷在他手中泄出来的瞬间,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第二天对方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世界再次产生了交集的原因,他越来越多的听见绿谷有关的消息。

 

 

绿谷身上经常带伤,经常被打,而且过得不幸福。

 

 

一切的一切让他陷入了可怕的黑色漩涡。

 

 

所以当在凌晨的街道上遇到对方时,他才会直白地说如果离婚我来帮忙的话。他调查了相关的法律和类似的案件,在他们那里,像他遇到的这种情况,离婚后最多能拿到婚前财产的百分之八十。

 

 

他希望绿谷在受到伤害后能得到最多的补偿,哪怕这些补偿他可能根本不想要。

 

 

这仅仅是目前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你起诉我的时候,”爆豪的声音忽然将绿谷拉回现实,“诉讼请求上写着要拿到婚前财产的百分之八十。”

 

 

绿谷愣住了,他并不知道诉讼请求上写了什么,一切都是轰代劳的。他不理解轰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诉讼请求。

 

 

 “我……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不要别的了。”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拿了属于我的东西。”

 

 

“领带已经还你了。”

 

 

“还有一样。”爆豪看着迟疑的人。

 

 

“什么?”他实在想不出了。

 

 

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纸,交给工作人员盖章前,爆豪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绿谷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

 

 

红眸俯视着他,两人之间遥遥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屋中还有很多其他前来离婚的伴侣,但匆匆过往四周都是沉默和肃静。爆豪的声音在安静的嘈杂中干哑又鲜明,像粗粝的砂纸在地上碾磨。

 

 

“你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手指对准的位置,是心脏。

 

 

绿谷的唇颤了颤,低下头。

 

 

爆豪转过身将表格递过去,不再看他。红色的章落在上面,啪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我离婚了,他想,我他妈离婚了。再转身看向两人刚刚并肩而坐的椅子,那里却早已空无一人。

 

 

竟然连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胸腔里发出无力到极点的短促的笑,爆豪用力闭了闭眼,大步流星离开了市政厅。他走的时候没能看到也不可能看到,走廊拐角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人,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缓缓蹲了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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