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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出】《你这样子也能叫特警?》01

*cp:爆豪胜己x绿谷出久

*17岁军校生破格进入特警队,日日被操练到筋疲力尽(x)

*鬼畜队长爱上我(x)

*年龄差有

*无大纲无构思,写哪算哪尽量不坑,极度放飞自我(。

 

>《离婚》本宣啦!4月7日晚八点,等你来!<

本章字数7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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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绿谷出久,男,17岁,军校生。

 

 

由于其极为优秀的射击能力被公安系统破格录用,现被归入特警队中进行操练。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的特警队队长爆豪胜己还来不及拒绝,就被公安系统下达了死命令:一个月内,要看到绿谷出久成为特警队中的新星。

 

 

所以当绿谷忐忑不安地推开特警队的办公室大门时,差点被迎面扔来的狙击步枪砸中了脑袋。他啊啊大叫着接住了极重的枪械,踉跄着后退两步,惊恐又茫然地看向面前一脸不耐的男人。

 

 

对方叼着半截点着的烟,呛人的味道弥漫在本就没有多少办公桌的室内。

 

 

绿谷吞了口口水,瞥向身侧的墙,在雪白的墙壁上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禁烟标志后,又不安地将视线移回到明目张胆违反规定的人身上。

 

 

“你……你好。”他试探着开口。

 

 

男人嘁了一声,突然向他挥拳。

 

 

突如其来的拳头犹如重锤,绿谷只觉眼前一黑,条件反射般迅速侧头。只听飓风刮过般剧烈的呼声响过,耳侧便火辣辣地痛起来。

 

 

咚的一声巨响,拳头落在身后的木门上,冲势并没有因此停止。刚才开门时就觉得门板过于单薄的绿谷听到了木头断裂的细微咔嚓声。

 

 

他是真的打算打他!如果自己没躲,那一拳绝对会擂中鼻梁。

 

 

绿谷显然被吓到了,哆哆嗦嗦不敢看向身后,他半张着口,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得知进入特警队后的兴奋劲儿霎时间烟消云散,而男人又用嫌弃的目光看了看他裸露在迷彩服外的胳膊,将烟从口中拿出,对着他的脸呼出一口呛人的烟雾。

 

 

绿谷拼命向后缩去,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两根手指趁他咳嗽的空当用力戳向他的肩窝。

 

 

喉咙里立刻痛哼出声,绿谷只觉得整个肩膀酸疼得要命,就要抱不住手中的枪了。

 

 

“给我记住,我是你的队长。”近在咫尺响起的嗓音强硬又不耐,让抵住门板的后背一阵阵发麻,“以后不准再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如果你敢违抗我,我会让你滚回娘胎里。”

 

 

两句话结束,爆豪收回了手。绿谷终于呼出憋着的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到他放松,刻不容缓的命令紧随而来。

 

 

“给你三分钟时间换衣服,三分钟后我要你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

 

 

“干……什么?”

 

 

他下意识问,却没想准备离开的人突然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窒息感从勒紧的喉间传来,绿谷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不许问我问题,”猩红色的眼眸简直要燃烧起来。爆豪又用了些力气,满意地看到比他矮半头的菜鸟飞快地点了点头,补充道:“任何问题都不行,我说什么、就做什么。明白?”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松手,对方越是想要挣扎,他越用力地将人抵在门上。毕竟,驯服一个被破格录用的天之骄子,要挫平他的骄傲是要费些力气的。

 

 

直到对方憋闷着嗓子艰难地回答:“明……明白。”他才放过被强塞给他的人,回头对屋里眨巴着眼睛一脸不忍的切岛开口:“这次任务我带他,你把上回的分析报告写出来传到我的电脑里。”

 

 

“出现了!”还不等切岛回答,屋内另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猛地拍了下桌子,竟然是一脸畅快的表情。他向着明显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的绿谷竖起大拇指,露出了缺德的笑容,“来自队长的地狱式训练,带着新人直接上战场,这可是许久没见的了。”看到对方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尤嫌不够地添油加醋,“你小子可真是幸运啊。”

 

 

“还有两分半。”

 

 

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响起,绿谷被针刺到般啊地大叫一声,抱着枪打开门冲了出去。门哐当一声关上,切岛愣愣地指着办公室内另一侧的门道,“准备室在这边啊。”

 

 

“老大真是,”上鸣将脚翘到桌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要把新人吓成什么样子才够?”

 

 

“我根本不想带他,”爆豪理了理领口,甚至连作战服也没换。他拿出抽屉里的车钥匙揣进兜里,将手里未燃完的烟熄灭后仍进垃圾桶——自从点着烟后,他做的只有叼和拿,并没有吸。

 

 

“麻烦死了。”

 

 

“所以?你打算把他吓跑吗?”切岛用遥控器打开了室内的空气循环系统,机器运转的嗡嗡声响了起来,“还有,我们不想跟着你吸二手烟。”

 

 

“吓跑?”爆豪没有理会他的后半句话,又将两副通讯耳麦从铁柜里找出来拎在手里,砰地关上门,理所当然道:“如果这样就被吓跑,趁早回炉重造。”

 

 

切岛耸耸肩,“我觉得你还是别太欺负他了,毕竟是局长关照的人。”

 

 

“什么时候轮到糟老头对我指手画脚了。”

 

 

“注意,你不得不带他,已经被指手画脚了。”

 

 

“你他妈闭嘴。”爆豪无视对方做的鬼脸,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还剩半分钟。”

 

 

一旁的上鸣不断重复着太可怕太严格了,边摇头边啧啧叹息,显然一副过来人同情后辈的样子。

 

 

最后还是切岛好心追了出去,将如同迷失的羔羊般在走廊里乱转的人领了回来。

 

 

“太可怜了,”将人推进换衣间后,切岛摇摇头开口,“我刚打开门就看到他抱着枪在走廊里跺脚,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了救星。其他队的都在看热闹,屁也不放一个。”

 

 

爆豪想象了一下,哼了一声。

 

 

“你差不多得了,他才17,本来还在上军校。你比他大8岁……”

 

 

“不可能,”爆豪环着手臂,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就长了个欠操的样。”

 

 

“哦哦哦,特大新闻!特警队队长爆豪胜己竟然喜欢男人的屁股!还是小鲜肉的屁股!”上鸣听到这里扯着嗓子喊起来,同时比了个猥琐无比的手势,被爆豪抄起桌上的文件夹精准地拍在脸上。

 

 

绿谷换好作战服从准备室出来时,爆豪不耐烦地挑了挑眉,“你超时了。”

 

 

绿谷这次将狙击步枪好好地背在背上,听到这句话抖了抖,承受着猩红色的眼眸无情的瞪视。他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被身上厚实的衣服闷出了一后背的汗。屋内自那句话后鸦雀无声,只剩下空气循环系统发出的轻微噪音。

 

 

明明显示的是18摄氏度,绿谷却仍觉得闷热不堪。

 

 

“回来等着受罚吧。”爆豪完全不顾对方的脸又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单手拎着两个通讯耳麦向外走去。

 

 

“跟上。”

 

 

切岛同情地看着绿谷跌跌撞撞地跟着爆豪离开了特警队,木门被关上,上面因击打造成的裂痕又加深了一些。他和上鸣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想要换门也不用这样的方法。”

 

 

上鸣跟着耳机里的音乐点头,忽然双手高举以极大的音量说道,“新人看起来会很惨,我猜他撑不过五天!”

 

 

“三天,还有你把音乐关小声点,别跟个神经病似的!”切岛对吼回去。

 

 

的确,爆豪胜己的操练实在是太过可怕,不管是对身体,还是心灵。

 

 

 

 

绿谷跟在爆豪身后,一路上不敢吭声,偷瞄着前面走起路来杀伐果断的男人,那两双笔直的腿在军裤的包裹下格外具有力量感。他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面见局长时对方说的话。

 

 

“你的队长不管近身格斗还是远程狙击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射击能力优秀,格斗却糟糕透顶,多向他请教吧。”

 

 

绿谷询问起队长的为人,却从局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跟着他你一定会突飞猛进,不过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看你个人的意志品质了。”

 

 

在军校时几乎每天都会被强调意志品质,意志不坚定的人,不能当军人,品质不好的人,不会被公安系统看中。所以虽然近身格斗差到极点,绿谷还是坚信自己可以克服难关。毕竟在校时,十公里负重跑他能从一开始的五公里处昏倒,发展到规定时间内跑完全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可就在刚刚,他的自信突然被特警队队长打到粉碎,那镇压式的态度与行事风格,让绿谷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他怕前面的男人,好似动物遇见了足以置它于死地天敌。

 

 

脑海里转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绿谷忘了看路,直到前面的人停在了一辆军用吉普前。爆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打着火后冲仍站在外面的绿谷说道,“你傻了吗?上车。”

 

 

犹豫着该坐副驾还是后排的绿谷直奔着后座而去,然而触上车门的前一秒,车突然从里面落了锁。他咽了口口水抬起头,就见单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不知道为何深锁着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他意会了一下,脚步发软地挪到副驾驶旁,踌躇着不敢动。

 

 

咔哒一声,锁开了。

 

 

被允许上车,绿谷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抬腿想要上去。可一抬头就和一抹猩红对视上,他顿时脚下一滑就要扑倒,身后的枪口顶住了车门,相撞的力度又让他向后跌倒在地。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一声不屑的“蠢货”。

 

 

绿谷通红着一张脸,丢脸到无以复加。他赶忙爬起来,摘下枪再度坐上去,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车内瞬间安静下来,空间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绿谷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他努力克服着憋屈感,脖颈僵硬不敢乱看地坐在座位上,浑身硬邦邦地像个雕塑。

 

 

爆豪收回视线,挂挡、给油、打轮,车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极致的推背感让绿谷的心脏一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几次差点撞向旁侧或前面的车,青年哽着一口气忍着叫喊,只能扣紧身下的座椅。

 

 

他早就该知道,如此可怕的队长的开车风格,也一定是极为可怕的!

 

 

 

 

军用吉普用了五分钟赶到案发现场。地点是一家银行,警戒线外围满了纷纷扰扰想要探听情况的群众。透过攒动的人头能看到玻璃门里面的柜台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持刀抵着一名惊慌的少女,尖利的刀刺破了她细嫩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汇成细流蜿蜒而下。

 

 

绿谷握紧手中的枪,还未思索出对策就被不知何时下了车的男人打开副驾驶,一把拽出了车门。他下意识啊了一声,手臂乱挥抱住对方的腰,手中的枪因为害怕误伤被扔到了地上。

 

 

完了。

 

 

一名战士如果扔掉了枪,那是对自己以及战场的极大侮辱。

 

 

果不其然男人的眉头压得更低,绿谷瑟瑟发抖,僵直着身体竟然忘了松手。

 

 

“站好。”

 

 

耳侧传来嗡嗡的说话声,绿谷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贴着对方。那有力又厚实的胸膛与他的脸仅隔一层布料,随着说话传来明显的震动。

 

 

对方沉稳的心跳突然清晰起来,噗通、噗通,让人格外安心。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特警应该具有的素质。察觉到自己不成体统地歪在队长身上,绿谷立刻松开手站好,他不再回避让他感到害怕的猩红色眼眸,而是昂首挺胸迎接着对方的视线。

 

 

“把枪捡起来。”

 

 

“是!”

 

 

绿谷迅速弯腰捡起枪,手指有些僵硬地把它背在后背上。他微屏着呼吸等待下一个指示,可他的队长却伸出手,附在了他的手上。

 

 

哎?

 

 

温暖的触碰让绿谷愣住了,从一开始就给他极强压迫感的男人忽然靠近,将凶神恶煞的表情收了起来。仅是极为平淡的垂目与正视,竟被绿谷品出了一丝温柔。

 

 

他这才敢仔细打量自己队长的一张帅脸。

 

 

黄色的头发在夏日的阳光下金灿灿的,像主人的性格一样不肯服输地直竖着。发丝之下,右侧眉梢到太阳穴之间隐隐有一道泛白的旧伤。可这并不影响对方的面容,反而让他看起来像只善于厮杀的野兽。

 

 

绿谷的视线不由自主集中在那里,某刻他回神,发现对方正凝视着自己的眼睛,连忙低下了头。

 

 

“看着我。”

 

 

命令的声音传入耳朵,比刚刚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更为低沉和冷静。

 

 

绿谷抬起头,看到对方眼睛的一瞬,内心的慌乱渐渐平息。

 

 

“你的手很冷。”

 

 

攥紧背带的手被对方拉过去,放在手里揉捏。从手掌到指尖,一寸寸地揉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从那里蔓延。

 

 

“战士的手时刻都要是热的,否则怎么握得住枪。”

 

 

“是。”

 

 

绿谷的回答也随着对方放低的声音而放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因此缩短而显得亲密了。然而下一刻男人收回手,刚刚焐热的地方再度接触到冷空气,绿谷下意识抖了抖。

 

 

“自己去那栋楼的楼顶,找到合适的狙击点,等我命令。”

 

 

“我……自己?”

 

 

绿谷听到这样的命令,立刻慌了,如失了主心骨般不知所措。可当他发现对方皱眉的动作,立刻低下了头。他咽下接下来的话和心中的不安,却站定脚步不肯动。

 

 

“你聋了?”爆豪突然提高音量,刚才的温和顷刻无影无踪,“我让你到楼顶上去。”

 

 

绿谷死死咬着牙,手指发凉。

 

 

“理论你都学过吧?做不到就滚回你的学校去。”男人说完这句话重新回到车上,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一个从未经历过战场的人独自站在夏日的艳阳下。

 

 

蝉没完没了地叫着,毒辣的太阳照在绿谷头顶,汗顺着额角哗哗而下。可他却不觉得热,反而冷得要命。身边的军用吉普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朝他怒目而视,龇牙咧嘴地要将他扑杀。

 

 

车窗摇下,一副耳麦从里面扔了出来。绿谷及时伸出了手,他握着手中并不陌生的通讯工具,抬眼看向车窗。里面的男人靠着车座,并不看他,而是皱眉看着银行的方向。

 

 

被劫持的少女显然已经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她煞白着一张脸,脚软得几乎站不住。而劫匪被引诱到靠门的地方,却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逐渐暴躁起来。谈判专家喋喋不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绿谷看着人质,忽然深吸一口气,迅速戴好通讯耳麦,果断向着爆豪指定的大楼跑去。

 

 

车内的人勾起嘴角,连线上现场的警方。

 

 

“让那该死的谈判专家滚,别再刺激劫匪,我的人能搞定。”

 

 

“你这混蛋敢再来晚点吗?”

 

 

“少放屁,这点事还要我们出动,检讨你的无能去吧!”

 

 

耳麦里传来电梯开门关门和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两声金属的咔嚓声,绿谷紧张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就位。”

 

 

“说话有点底气。”爆豪把警方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掐断,车里登时安静下来。外面劫匪的吵嚷显得缥缈又遥远,他听到耳麦中青年压低的呼吸声。

 

 

他突然就觉得,想再多听一些。

 

 

外面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呼,原来是警方接近的动作刺激了劫匪,劫匪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划伤了少女的手臂。

 

 

绿谷忐忑地趴在大楼楼顶,从瞄准镜中死死盯着劫匪的动作。他听到耳麦中自己队长暴躁的大吼,一颗心也跟着高悬起来。

 

 

“他妈的管好你手下的废物,别让他们跟没拴绳子的狗一样乱窜!”然后那声音又压低,几乎贴着耳朵响了起来,“喂,蠢货。”

 

 

“是!”绿谷立即回答,想要立正的动作让视线脱离了瞄准镜。

 

 

永远不该将眼睛移到除目标以外的其他方向,这是狙击手永远应该铭记的准则。意识到自己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绿谷连忙重新调整了姿势。

 

 

“你这混蛋刚才是不是没瞄准?”

 

 

冷汗顺着额角而下,队长即便不在身边,但威压却如噩梦挥之不去。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是,对不起!”此刻的绿谷唯有勇于承认错误,他本以为会听到训斥,正抿起嘴打算承受,可耳麦里的嗓音异常平静,“记住,永远不要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

 

 

“是!”

 

 

“你狙击课的成绩应该不错吧?”

 

 

“还……可以。”

 

 

“别忘了你学过的。”

 

 

绿谷登时愧疚难当,握枪的手又紧了些,“万分抱歉!”

 

 

“呼吸平缓,肩膀放松。”

 

 

绿谷按照命令调整好自己,渐渐找回狙击课上的自信。手中枪械的触感熟悉起来,他看着瞄准镜中逐渐失去理智的劫匪,冷静下来。

 

 

“你能做得很好,相信自己。”

 

 

那一刻绿谷不知为什么,差点被这句话感动哭。

 

 

“开枪。”

 

 

可持枪的手迟迟没有扣动扳机,绿谷忽然发现这杆枪重如千斤。他的成绩十分优异没错,可射中的都是训练场中的靶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将枪口对准活人,这一子弹下去,将会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不要犹豫。”

 

 

“可是……我……”

 

 

“服从命令,绿谷出久。”

 

 

被点到名字的人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嘴唇褪去了血色,瞄准镜中的女孩几近昏迷,完全不会对狙击造成影响。可在学校中被冠以“神枪手”之称的青年却觉得,自己一定会射中人质。

 

 

“我……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男人的声音格外冷酷又无情,“如果做不到,人质就会死。”

 

 

绿谷咬紧下唇,不断默念着课程中学到的理念与知识。

 

 

只要入了这一行,终有一天会剥夺别人的生命。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该出手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些射中犯罪者的纪录片中,扣动扳机杀人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不过手指一动,咔嚓一声而已。

 

 

“如果你失败了,就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不要回来找我。”

 

 

绿谷的手心满是汗渍,他浑身都疼痛起来,整个人因为烈阳的照射出汗到虚脱。他僵硬着看着瞄准镜中的人,女孩身上多处被划伤,而劫匪仍旧变本加厉地伤害着她。

 

 

不扣动扳机,女孩就会死掉;扣动扳机,劫匪就会死掉。

 

 

这是一道答案唯一的选择题。

 

 

绿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听见耳麦里陌生的声音模糊地响起,“你的人搞定?半天了不见动手,人质都快死了,让他吃屎去吧!”

 

 

“闭嘴。”

 

 

爆豪坐在车中看着现场,就这样将一个提前从学校出来,还没见识过社会的黑暗与残酷的人推到了悬崖边。对方瑟瑟发抖,苍白得就像个死人,可他还是一意孤行地逼着他一步步向深渊退去。

 

 

他不再出声,而是稳坐如山地待在车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周围的声音模糊着消散了,只剩下耳机里听起来像哭泣的呼吸。

 

 

太阳照进银行的玻璃门里,劫匪挥舞着刀子,刀刃于某一刻反射出阳光,晃得在场的人下意识闭眼。警察就要指挥自己的手下出击,可瞬息之间,玻璃碎裂的刺耳声炸响,劫匪的眉心突然爆出绚烂的血花,就这样瞪大双眼倒了下去。

 

 

爆豪从冲上去营救人质的混乱现场上移开视线,打开门下车。耳机里回荡着哽咽的声音,他一步步向着自己指定的大楼走去。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拾级而上,终于在走完漫长的楼梯后推开了天台的大门。

 

 

高热的温度让空气扭曲起来,地面被太阳晃照得极为耀眼。爆豪眯起眼睛,一步步走向瘫在地上的人。

 

 

绿谷早已止住了哭泣,他用手遮着眼睛一抽一抽地吸气。耳麦和面罩早已被扔到一旁的地上,汗湿的墨绿色头发把地面洇出一小片水渍。

 

 

“蠢货,起来。”

 

 

爆豪用鞋尖顶了顶他的腿,对方没有理会,很有违抗命令之嫌。男人丝毫没有顾虑到他刚刚夺去一条鲜活生命的心理压力,也没有对自己队员怜香惜玉的心情,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循序渐进,也不懂什么叫一步步慢慢来。因为经他调教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各界的精英。

 

 

他弯下腰先是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在绿谷慢慢移开手用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时,毫无预兆地一把将人拎起。

 

 

情绪极为不稳的绿谷立即被触发了应激反应,他瞳孔收缩,挥拳砸向自己的队长。

 

 

爆豪如有所料地接住他直来直去毫无技巧可言的拳头,将它们扭到对方身后。绿谷龇牙咧嘴,瞪着两只红眼睛,颇有种不依不饶的意味。

 

 

“你这次的行动,”男人开了口,依然是用那种嫌弃的、好像对方是个垃圾一样的语调,“迟缓、犹豫、举棋不定,人质差一点就死了。”

 

 

被批评的绿谷嘴角颤抖,眼中又再度转起泪花。可还不等眼泪流下,他就被自己的队长拽入了怀中。

 

 

温暖的手拍着他汗湿的头发,男人再度开口,胸腔隔着衣料将震动一路传到他的心里,“但作为第一次开枪的新手,一枪正中眉心。”

 

 

绿谷眨眨眼,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淌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因为,他终于从极为严厉的队长那里得到了表扬。

 

 

“你干的不错。”

 

 

爆豪松开擒住对方的手,却没想下一刻,这个小孩儿竟然伸手回抱住了自己,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啧,”从来没有在队友第一次开枪后给予对方拥抱的爆豪揉了揉额角,发誓下次再也不会因为对方看着太可怜而这么做了。

 

 

“哭成这个德行,你这样子也能叫特警?”

 

 

毒辣的太阳罩在头顶,怀里人的哭声简直要掀了他的天灵盖,比十棵树的夏日蝉鸣加起来还要可怕。爆豪认命地抬手拍顺着对方的后背,在被汗水和泪水糊了一脖子后,终于克制不住地大吼:

 

 

“你这家伙,真是麻烦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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