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离婚 11
*cp：胜出。本章有轰出情节，就不打tag了。
*by：雾
*烂俗狗血文。私设可以同性结婚。
*这是一个小久义无反顾地追在咔身后，直到有一天他追累了打算离开，咔忽然醒悟的故事。
*HE
>《离婚》通贩地址：☆☆☆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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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A组！十五点钟方向，火灾救援！”
“是！”
“B组！给伤员发放药品，医疗队一会儿就到。”
“了解！”
“发现敌人踪迹，C组！”
绿谷背着伤员回来时，几道黑影朝着夕阳飞驰而去，他们像扑火的飞蛾，很快被血红的巨轮吞噬干净。这景象带给人浓重的不安，绿谷抿着唇，尽量小心地把人放在医疗地垫上。
“情况怎么样？”分发药品的同事看见他，连忙凑过来帮忙。
绿谷摇摇头，扶着伤患让他躺好，因顾忌着对方苍白的脸色，走开几步压低了声音。“已经五天了，还是没发现敌人。”
“敌人的话刚才找到了，所长派C组人去的。”
“找到了？”灰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光彩，但很快又被顾虑取代，“可是C组……隔壁事务所的人……”
“不管干什么他们都有的抱怨，事务所联手的弊端啦，不用太在意。还有，你离开后又发生了一场火灾，看样子伤员又会增加。”对方活动起酸疼的肩膀，疲惫的关节发出咔嚓咔嚓声。“人再多，咱们这里就要放不下了。”
绿谷皱起眉。
如此高频率地发生事故，如果不是敌人数量过于庞大就是他们拥有瞬移的个性。但不管是哪种，对于普通人和职业英雄来说都糟透了。
正想着，裤兜里忽然传来振动。掏出手机后他顿了一下，脚步变换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喂？轰君。”
“你那边怎么样？”响起的嗓音略微干哑，似乎疲于工作，许久没有得到过良好的休息。
“说是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伤患还在增加。”
“是恶性事件。”话音未落，轰先咳嗽起来。
“你病了？”
“嗯……我们事务所过两天会和你们汇合……这边的人已经转移到……安全基地了。”努力压抑着的嗓音变得奇怪万分。
“轰君你没事吧？”绿谷担忧地问。
对方并没有回答。止住咳嗽后深吸一口气，突兀地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你离婚了？”
绿谷愣住，半天回过神来，摸摸鼻子又望了望天。
“离了……”
轰应了一声，之后安静下去。
“让你白忙一场，对不起。”青年低着头，愧疚地开口。
“别道歉，我只是想帮你。”然后像在等待什么，又安静下去。
暮野四合，最后一抹光亮被扑面而来的黑暗吞入腹中。绿谷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记得，他要给轰一个答案。然而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下去。
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摇晃的树木在阴影中显得萧瑟又空洞。他压下翻涌的情绪，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轰君。我……”
咔嚓一声响，电话断了。
不详的声音让绿谷顿时手脚冰凉，连忙拨打回去，得到的却是一串忙音。
怎么回事？这不是轰君的风格。
将手机切回待机画面，视线骤然被明晃晃的“圈外”两个字占据。
没有信号。
绿谷奇怪地抬起头。
像是呼应他的动作般，街上的路灯、房屋的灯光、一切发亮的东西同一时刻暗了下去。一桩桩高楼接连静默，仅仅几秒钟，他便身处浓厚的黑暗中。
僵硬地转过身去，身后是无数和他一样拿着手机的人，或英雄、或市民。屏幕微弱的光像萤火虫的尾巴，照亮他们脸上无措的表情。外面的马路上有汽车驶过，车灯划破黑暗，迅疾地消失在眼前。
透过无形的空气，似乎能听到机器被迫停转的痛苦哀吟。
“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
“近几年都没出现过这样大规模的停电了。”
“是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最近事故那么多，世道又那么乱。”
“我们不会被控制了吧！”
小声议论逐渐变成大面积的不安。绿谷用屏幕照着脚下，穿过惶恐的人群走向事务所。一进门，便看到所长放下手中的座机。
“打不通。”冷静的声音坐实了最坏的预想。
“也许只是偶然呢？没准一会儿就好了。”黑暗中有人想缓解紧张的情绪，语气却透着犹豫。
“在这种时候，这种事会是偶然的吗？”
无人答话，四周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市民们现在很慌张，是否优先进行安抚？”过了一会儿，有人问道。
“受伤较重的人留下来治疗，轻伤患者如果愿意，送他们回家休息。”
“是！”
“这种情况还让市民单独呆着，不是更危险吗？”晦暗的光亮中，不知是谁颇有微词，但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嘘嘘”地压了下去。
职业英雄们鱼贯而出，绿谷落在最后。离开前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沉默的所长。
“敌暗我明时应保护群众不让他们暴露，藏在不同的地方能减少被发现的风险，所以——”
“安全基地建起来之前不能将人聚集在一起，我们没有能力保下所有人。”所长看向他，无奈地笑了，“竟然还要小辈安慰，我真是老了。不过谢谢。”
绿谷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走出事务所。
身处浓墨般的黑暗中，他的心里空茫一片，隐约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按亮熄灭的手机，拨号页面上显示着熟悉的名字和号码，视线在“圈外”上停顿两秒，终是无奈地切回待机画面。
第二天没有任何令人欣喜的改变。
无数人重复着将手机按亮再熄灭的动作。而每一次除了令人绝望的“圈外”外，只剩下沙漏般一点点消失的电量。整个城市陷入死寂，最初几天还会有人尝试工作，但很快由于没有现代技术的支持而不得不放弃。
事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人们口口相传，噩耗瞬间传遍整片土地。听偶尔路过的英雄说，所有个性与电有关的英雄都自发前往医院，维持机器的正常运转。但人无法持续工作，供给终究与所需相去甚远。于是，某些生命的逝去成为了必然。
沉重压抑在所有人的头顶上方，新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人绝望。据先遣部队所言，整座城市的电厂和电缆均未被破坏，而属于他们的电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绿谷想到外面去，想营救更多的人，想抓捕敌人，更想战斗。可他要帮忙建造安全基地，还要照顾不断送来的重伤患者，所以只得加快速度，连一分钟也舍不得休息。
他是在一片混乱中遇到轰的。
当时轰站在嘈杂的人群外，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仆仆的风尘。看到他在运送伤员，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上来帮忙。两个重逢的人没来得及有任何交谈，直到所有伤员都被安排妥当。
“医院已经住不下了。”
“嗯。”
“医疗队也不够用了。”
“嗯。”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同时感到心底漫上的悲凉。沉默中，绿谷把人带回了自己临时搭建的简陋住所，关好门，刚拿起打火机就被对方拦住。
“我来。”轰抬起手对准蜡烛的烛芯，呲的一声将其点燃，昏黄的暖光立刻将他们笼罩。
“轰君的个性果然——唔！”
一个大力的拥抱撞疼了他的脸。
轰剧烈的心跳隔着衣服擂得他发慌，他闻到对方身上尘土和火焰气息，那是充分运用左半边个性、剧烈燃烧过后的味道。但轰并没有穿战斗服，只着变装。
“轰君？”绿谷抬起头，着急地想要看看对方是否受伤。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对方的脸，就被按着脑袋压在了肩膀上。轰的下巴抵住他的头顶，胸膛起伏用力嗅着他的味道。
“那、那个，这几天很忙，我都没……洗澡。”
轰的回答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绿谷愣了愣，不再挣扎，转而抬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蜡烛静静地燃烧，泪顺着柱体滑下凝固在桌面上。
“发生什么事了？”良久，绿谷拉开两人的距离，尽量放缓了语气。
“没事。”轰如释重负地放松了身体，异色的眸子瞬间变得像蜜一样稠密，映着抬头看向他的身影。
“没事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绿谷这才注意到对方脸上受伤的痕迹。“你流血了，等等，我给你找药。”然而从抽屉里找出药品再度抬起头时，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面朝他的轰已经脱下了外套，里面的衣服辨不清颜色破烂不堪，露出来的腹部布满极为可怖的淤痕，在昏黄扭曲的烛火下像只丑陋的怪物。
绿谷猛地回过神，转身大力抽出装药的抽屉，不少药瓶因突然的动作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没事，别紧张。”轰咳了两声，带着久病不愈似的声响。“治疗女郎已经为我治疗过了。”
然而对方仍旧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翻找，为了看清楚瓶瓶罐罐上的字，几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喉结耸动，眼中充斥着暖意。
“别到外面去。”他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绿谷把药往前一推，拔腿就往外走。“我去找医疗队。”
“绿谷。”轰叫住他，“不用。”
“可是——”
“明天和我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边说边熟练地选取药物倒在纱布上，绿谷见他不打算改变主意，只得妥协地走过去帮忙。
“我今天遇到了敌人。”因为伤口接触药物的疼痛，轰说这句话时听起来极为痛苦。“他说，‘把绿谷出久送到我面前，我将还给这座城市应有的一切’。”
“那我……”
“明天和我一起去别的基地，所有人都知道你隶属的事务所，不能让他们把你交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你差点死在我的面前。”
青年张了张嘴，低下头去。他看到轰腹部上没有被妥善包扎的、被治疗女郎治疗过后依然可怕的伤痕，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和灰尘的便装。以及几个小时之内带来的最新消息。
“抱歉。”眼前忽然模糊了，绿谷用绷带一圈圈缠绕上受伤的腹部。
“为什么道歉？”轰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周围晃动的烛影。对方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将绷带固定好。
轰看着他，用手轻触透着体温的绷带。
“你不用向我道歉，永远。”
心脏窒息得发酸发疼，绿谷只能用尽所有的真诚不断向他诉说着谢意，尔后下巴忽然被人抬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唇间。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然而两人对视了片刻，轰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放开手看向了旁边。
第二天绿谷跟着他到了另外一处基地，这里同原来的事务所一样伤员来去不定。唯一不同的是基地有着安全防护措施，等级堪比雄英，越来越多的人被集中到这里。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绿谷几乎不再出现在人前。同时他注意到，一天之内的某几个小时总有固定的人在附近徘徊，轰更是寸步不离。
他被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无所事事又惶恐不安的三天过后，在强烈的要求下，他被人用个性改变了外貌，虽然只能维持短短的两个小时，却让他能够自由活动帮助基地里的人们。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敌人要得到绿谷出久。他们在制造了大面积的混乱与恐慌以及无数人的伤亡后，指名道姓地点出一个人来，于是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绿谷。他们愤怒与慌张，他们的悲哀与沉痛，他们这些时日所受到的折磨，让他们把怨恨集中在绿谷身上。
一个人换整座城市的昔日安宁与繁华，该取该舍已然非常明确。
但这次，一直为市民服务的英雄却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不能交出绿谷出久，这是他们的答案。因为一旦交出，迎来的不仅不是普通人异想天开的“太平盛世”，而是更为恐怖绝望的毁灭。
每天都能听到议论、痛骂他的声音。
绿谷看着天空发呆。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拯救别人，英雄这种职业就是为了实现这样的漂亮话。”微风吹散了他的喃喃自语，仿佛沙沉入水底。他摩挲着右手上的伤痕，直到皮肤变得通红。“如果是欧鲁迈特的话，会怎么做呢？”
旁边沙发上的轰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自虐般的行为。“别想那么多。”
外貌改变后的绿谷头发变得服服帖帖，面上的雀斑也消失了，脸型更是被做出轻微的调整。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从某些角度认出他来，比如低着头的样子。
“我不想大家因我而受伤，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终于撑不住般，绿谷痛苦地将额头靠上身旁人的肩膀。
如果你想为这座城市做什么的话，那就是什么都不做。昨天有职英对他这么说道，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在说：如果他不能遵守，他就成了罪人。
“一旦你被敌人杀害，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轰轻拍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发梢。“忍耐一下吧。”
很快，肩膀处的一小片衣服被打湿了，绿谷咬着牙抽噎起来。
“会好起来的。”轰心疼又不着痕迹地吻了吻他的头发，而后似有察觉地抬起头，猛然看到爆豪就站在打开的窗户外面。
他带着一身激烈对战过后的痕迹，站在那里宛如罗刹。注意到轰的视线，他抹了把淌血的下巴，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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