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离婚 10
*cp：胜出。其中有轰出情节，就不打tag了。（本章无）
*by：雾
*烂俗狗血文。私设可以同性结婚。
*这是一个小久义无反顾地追在咔身后，直到有一天他追累了打算离开，咔忽然醒悟的故事。
*HE
>《离婚》通贩地址：☆☆☆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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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离婚了。
所有熟悉他们的人都在议论，所有不熟悉的人借此熟悉了他们，然后同样在议论。叽叽喳喳同嗡嗡作响混杂在一起，盘旋在四周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就像一千只蜜蜂同时振动它们的翅膀。
“听说了吗？那两个英雄的事。”
“你是说离婚的那对儿吗？我知道。据说爆豪胜己经常殴打绿谷出久，前一阵子还闹过很大的传闻。”
“可不是，经常见着绿谷带着伤工作。唉，作为邻居，总能在晚上听见他们家里传来的摔打声音。”
“不会吧？”另一个人挤了进来，带着事不关己又兴致勃勃的亢奋，“前几天的访谈中绿谷不是说爆豪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家暴吗？”
“那个你也信啊，肯定是假的啦假的，否则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你真是天真，背出来的发言稿也信。”
“可是绿谷那么说时，爆豪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都是演的。”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有声音插了进来。“话说，像英雄这样的正面人物不应该随随便便离婚吧，还怎么引导大众？”
聚在一起的人纷纷住口，他们互相看着彼此，交流着谁也不懂的眼神，直到一个人率先开口。“唉，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接下来的随声附和如同被风吹起的柳絮，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堵了鼻子模糊了眼睛，让人分不清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兴奋的议论声塞满了大街小巷，不管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如果有人表现出对此毫不关心，周围的人会极力把所见所闻所感不分真假地灌输给对方，直到他能如数家珍地背出爆豪胜己与绿谷出久的爱恨情仇。
网上更是有人把或实或虚的事情编成故事，以此引发无数路人的围观驻足。
绿谷飞快地跑过街道，那一千只蜜蜂同时扇动的翅膀让他头晕目眩。他们对他的离婚缘由抱有异乎寻常的热情，不断有人拦住他询问，甚至影响到他正常的工作、生活。
“绿谷好可怜哦。”
听到这句话，他加快脚步用力跑远。然而上一句的尾音还未飘散，下一句就穿过耳膜侵入大脑。
“要我看爆豪干脆不要当英雄了。”
绿谷不断劝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和他们争辩，这件事是说不清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向着说出这句话的人走去。
“请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手在身侧握成拳，指甲用力扎进掌心。尽管在愤怒中，他依然说了请字，“他很努力地保护着这座城市，不要用那种话来非议他。他当不当英雄，不是你来决定的。”
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会对根本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口出恶言。
“要我说你被家暴也是自找的，他那么打你你还为他说话。要是哪天爆豪不分黑白地大开杀戒，我们还活不活？”
绿谷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太阳穴蹦蹦直跳，他想冲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可是他不能。
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扇动他们如蜜蜂一样的翅膀，嗡嗡嗡嗡剥夺了听觉。绿谷的脑仁尖锐地疼起来，几乎刺穿了整个头颅，他捂紧钝痛的脑袋，眼前发黑，忽然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下口，戒备地看着他。
曾几何时身为英雄的绿谷，竟然也让普通市民对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随时会发狂的危险份子。更有人举起手机，准备拍下可能会发生的暴力场面。
绿谷后退一步。他抬起头，视线中的蓝天上舒卷着几朵浅白的云，独身处于众矢之的，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要飞到天上去。
所有人都看到绿谷出久微微弯下身子，那瞬间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什么晶莹的东西。下一秒整个人迅猛地腾空而起。人们傻乎乎地伸长脖子看他离去的身影，在蓝天下像只挣脱了束缚的白鸽。
但那只白鸽洁白美丽的羽翼上，却捆绑着肮脏沉重的锁链。
绿谷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仅仅瞬息。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人群迈动脚步纷纷散开，说说笑笑地离去，彼此交流的话语依然离不开离婚二字。
同一时刻的城市另一边，爆豪只差那么一点就将拳头挥到了普通市民的脸上。他用力挣动着，身后的切岛死死卡住他的肩膀。
“放开，我要杀了他！”
“冷静！你不想当英雄了吗！”切岛的肚子承受了毫不留情的野蛮一击，他嘶嘶地抽气，用蛮劲锁住爆豪的肩膀。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走！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他朝着惹怒爆豪的人大吼。那个人很年轻，看起来不到工作的年龄。他刚刚蹲在路边边刷手机边骂着绿谷，语调轻佻，颇有种看不起的意味。
你自己一个人看八卦新闻自言自语还满嘴脏话又能好到哪里去，别不是没朋友吧。刚在心里这么想着，身边的爆豪突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脑袋下意识随着窜出的身影移动，速度快到差点扭了脖子。爆豪冲着路人而去，那雷霆万钧的气势吓得对方跌坐在地。
“别！”切岛急忙追过去拦住他，从他身后直接硬化了手臂。
“你去死吧！”爆豪被拖得踉跄两步，挣脱不开只得死死盯着那个人，发出暴怒的大吼。对方屁滚尿流地爬走之后，又转过头怒视身后的人。“在当英雄之前，我他妈的是个人！”
一个人如何忍受在意的人遭受非议甚至是谩骂？
“可就算有人骂绿谷，你也不能打一般市民，别忘了你是英雄。”
“操。”
爆豪的胸膛起伏不平，然后将打量的视线投向对方。
“等等等等！你要出气的话先等等——”切岛立刻全副武装地硬化了全身，但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没用个性，根本没让他感觉到疼痛。
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坚固如铁的皮肤上，路上一时充斥着沉闷的声响。
“……你以前都是毫不犹豫地炸飞我。”切岛的脸上满是惊愕。
口中满是发苦的血腥味，骨节破皮渗血轻轻颤抖着，但一切终归落于平静。“滚。”爆豪的嗓音格外沙哑，深吸两口气后迈步离开。但与切岛擦身而过时，他嘟囔着说了句谢谢。
被感谢的切岛露出更严重的如上鸣般痴呆的表情。这痴傻的样子看得爆豪一阵心烦，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下他的后背。
“白痴脸有一个就够了。”
与绿谷出久再次相遇是在傍晚。心情平复后的爆豪回了事务所，期间参加了一次火灾救援。到了下班时间，安抚好伤员的他带着一身难闻的烟熏火燎气息，乘上了回家的电车。正值晚高峰时段，人流密集拥挤不堪。
他讨厌日本的电车，尤其是高峰时间段的电车。因为一旦挤上去，就可以感受脚不离地一直到家的待遇，如果鞋没丢就是最好的情况。他烦躁地忍耐着，忽然听见车厢中报站的声音。
是废久下车的站。他想着，从电车出来顺着路往前走，不到十分钟就能走到绿谷工作的事务所。但由于之前他特意的早出晚归，并没有没在电车上碰见过对方。
车门缓缓打开，拥挤着的人疯狂地向下涌去。当所有下车的人离开后，爆豪一眼就看到门外等待的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
他们同一时刻错开视线。绿谷挪动脚步想要离开这节车厢，正打算转身，身后的人立刻推着他，将他一下子推上了车。脚步不稳向前扑去，就要摔倒时被一双温热的手接住。
他被带到爆豪的怀里，鼻梁撞上他的肩膀，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呛得他差点咳嗽起来，只能努力屏住呼吸侧过脑袋。
“很臭？”爆豪抓着他的手腕，“你不也熟悉这个味道吗，火灾的味道。”他依然后背挺直地靠着门边，没低头，微抬着下巴越过人群，看向墙壁上一闪一闪的指示灯。怀里的脑袋竭尽全力躲开，爆豪抬手放上绿谷的后背。被迫往前挪了半步，于是两人之间更加贴近，温暖蔓延开来。
怀中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像是抗拒又像是无意义的喉音。
他不知道绿谷屏住呼吸是因为就算他满身烟味，对方也能从中闻到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他们被子上的阳光的气息，曾经充斥着整个卧室。尤其是寒冷的冬天里，日光洒落于床铺，被子因此更加柔软。空气中蓬松起一股带着暖意的味道，午睡的绿谷窝在里面，脸上露出幸福的红晕。
睡着的鼻尖上由于温暖冒着细小的汗珠。
怀里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爆豪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喉结上下滑动，胸腔带出震颤。“你怎么变得更爱哭了？虽然以前就哭哭啼啼的。”
绿谷高兴时会哭，感激时会哭，体育祭上更是哭出了喷泉涌动一样的惊人效果，他哭的时候会嚎得比谁都响亮。但当他真的感到难过时，他的哭是无声的。眼泪哗哗地淌下，喉咙里却一声也不肯发出。
每当他不吭声地哭时，爆豪就会变得不知所措。他手脚发凉，不知道该怎么办。绿谷不需要别人的安抚，他自己一人等待伤口愈合，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别人露出笑脸。阳光照不到内心的苦楚，在感受到窒息的疼痛之前，伤口就已经被很好的遮掩了起来。
那是独属于绿谷的坚强。
但是太累了啊，疲惫得如同沉重的枷锁。
爆豪的手没有松开，一直牢牢按着他。拥挤的车厢里充斥着嘈杂的声响，电车开动的声音堵住了剩下的话语。所有人的身体都随着电车的开动摇晃，车门打开又关上，身后的人来来往往几经轮回。
绿谷始终一声不吭，垂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终于在某个站名响起时，他动了动麻掉的手腕，飞快往眼睛上一抹。
“我该下车了。”再抬起头，神情与平时再无区别，他看着爆豪，向他说了句谢谢。
伤口消失了，尽管它可能会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腐烂，但别人永远没机会再窥见。爆豪松开手，看着他转身挤入人群。怀里徒然一空，心脏不适地抽动两下。绿谷随着密集的人流消失在打开的门外，红眸遥遥凝视，直至车门关闭阻断了视线。
飞驰的电车将他带离了绿谷的身边。
第二天他没能看见绿谷，第三天、第四天同样。
第五天的时候，他看到熟悉的人靠坐在电车的座位上，闭着眼睛，眼皮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听说昨晚绿谷所在的事务所通宵参与了某个地方的地震救援工作，那没有任何预警也没被任何仪器捕捉到的地震是人为造成的，属于恶意的个性破坏。电视上及时报道了相关情况，从天空往下拍摄的镜头里，居民区所在的地面严重开裂，有些建筑已经坍塌，唯树木仍旧傲然挺立。
绿谷忙了一晚上没有休息，回公寓匆匆收拾后又赶往事务所，现在已经累得睡着了。
爆豪十分清楚绿谷的做事风格，从上学的时代起。
事情发生时他从来不喊苦也不喊累，咬着牙凭着一股劲儿往前冲，也因此感受不到受伤带来的疼痛。有多少人需要救援，他就能撑到什么时候。
其他职英会有短暂的休息，喝点水或治疗自己的伤势。但绿谷从来没有过停歇，那来回于现场的身影让不少人以为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内心里因此酝酿出不忍，就算是急于被救助的伤患都会忍不住说，“歇会儿吧，我伤的不重。”
但绿谷只是嘴上应着。
很多人猜测，正是因为他从前没有个性，所以当他拥有个性时，就要把全部生命倾注在自己的心之所向上。绿谷的粉丝私下里称呼他为圣人，更有人称呼他为神。因为他具有神爱世人的无私与伟大，能向所有人倾注他的爱、他的心、他的鲜血乃至灵魂。
爆豪看着他软软地靠在座椅旁边的格档板上，电车忽然开动，头发蓬松的脑袋向旁边歪去。他伸出手，在绿谷的脑袋靠上陌生人的肩膀前将它揽在了手心。
电车玻璃映照出来的英雄的神情格外小心认真。
绿谷醒过来时正靠在别人身上，窗外的景色显示着他早已坐过了站。不知道该先喊糟了还是先向身旁的人道谢并道歉，刚睡醒的大脑迟钝地卡住。
带着温度的外套从身上滑落，视线被吸引过去，他发现那是一件熟悉得不得了的衣服。愣愣的扭过头看去，爆豪正侧着头，用一种不带任何意味的目光观察着他。
仅仅是观察。
绿谷从来没有接收过这样纯粹的视线，他攥着盖在身上的外套，一时没了言语。
“你迟到了，而且坐过站了。”
被短暂遗忘的事实再次被提起，绿谷啊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慌慌忙忙向车门跑去。“糟了糟了……”他看着指示灯不断闪烁，显示的站名已经远离目的地将近十站。
“我帮你请了假，说会晚点去。”
绿谷扭头看向仍然坐在那里的爆豪，周围的人群变得稀疏，完全没了早高峰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十站不应该有这样的效果。
“别想了。”爆豪的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仍旧观察着绿谷，“这趟环线你已经坐了两圈了。”
“两圈？！”绿谷差点蹦了起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几点了？”屏幕上的时间已近晌午，攥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你不用上班的吗？”
车门于此刻打开，绿谷飞奔下去，没发现手里还攥着对方的衣服。爆豪跟在他身后，两人上楼下楼地跑了半天，终于找到开往反方向的电车冲了上去。
“你刚说什么？”爆豪问。
“什么……”绿谷想了一下，把手中的衣服团成一团，并不看对方的脸。“我说你不用上班的吗？”
“你问谁？”
绿谷自从在影视大楼里说“爆豪，我们离婚吧。”之后，再也没叫过对方的名字。和别人说起时用“他”，当面则用“你”，爆豪很久没有听过那声熟悉的“小胜”了。
绿谷蹙起眉看着他，那眼神犹如迷失了方向而彷徨的幼鹿。
爆豪深深地叹息一声——自尊心极强的他竟然会叹息，竟然也会觉得无可奈何——看向窗外，没再追问。他觉得再逼迫对方，那双幼鹿一样的眼睛里就会溢满泪水。
用后背抵住车厢，红色的眼睛盯着地面。
“把外套还我。”
由于是反方向，所以爆豪会先下车。车门打开时他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抬腿走了出去。这站停靠的时间较久，车门合上前他听到了手机的铃响。
“喂？”门内的绿谷接起电话。
又有铃声响起，爆豪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有话快说。”
忽然间，绿谷抬起眼皮，爆豪回过头，他们神情严肃地对视片刻，同时向外冲去。出了车站，两道身影向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绿谷将要赶往爆炸现场，爆豪则要去镇压监狱逃犯。路上，他们看到职业英雄们倾巢而出奔往各地。乌云遮住了阳光，黑黢黢地向人们压来。
一场人为蓄意的灾难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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